纪和模棱两可地答:“我都明白。”
纪伯欣没有言语,伸手叫纪和过去。
纪和走近,他忽然伸手抚摩儿子的头发。
纪和在他身边低声说:“我会时时回来看你。”
楼下,卞琳叫管家解雇那班工人,“你把他们遣散后你自己也可以走了。”
纪和把窗帘都拉开,叫清洁公司派人抹尘吸尘。
他轻轻说:“我叔父这样还能熬多久?”
卞琳黯然回答:“十年,廿年,三十年,连医生也不知道。”
“什么?”
“人生至多磨难。”
“这么说,在适当护理下,他可以活至耄耋。”
卞琳说:“纪和,他把你当纪泰,你就暂时做纪泰吧。”
纪和叹口气。
“我见过罗女士,她真是个好妈妈,难怪你性格那么稳定。”
纪和说得有点好笑:“她还未知道我已经知道我并非亲生。”
卞琳看着他,“我想她很明白,她们上一辈女性,很多事情放在心里,并不明说,一直容忍,待忍无可忍之际,最多转身走开,亦不发作,这是她们的美德。”
纪和点头,“卞律师你观察入微,家母的确是那样性情,她是我生命最尊敬的人。”
纪和告诉卞琳他约好桑子第二天见面,他俩都得准备一下。
回到家,罗女士做了东坡r给纪和下饭,纪和哗呀一声,埋头苦吃,只觉肚皮饱了以后身心异常满足,他仿佛看到世界仍有前景,人生还有希望。
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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