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段关系都没有计划,我活一天算一天,她眼光长远,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也不会对我有任何期望,我觉得很轻松。”
“讲了一大堆,你的意思是,今敏不会叫你结婚。”
“她毕业后还要到中国读法律,清华大学已经录取她,她把将来安排得密密麻麻。”
“我一向钦佩今敏,她是少数可以凭自己力气战胜出生的人。”
纪泰始终没有提到桑子。
“纪伯欣的健康情况……”
纪和答:“这个时候,他希望亲人在他身边,或是时时探访。”
纪泰说:“有什么条件?他从来不做没有代价的事,我自小看他处世为人,他锱铢必究,从来不会无故爱一个人,或是恨一个人,只有值得投资的关系与不屑一顾的关系。”
纪和劝说:“你所形容的,正是大都会中所有成功人士心理。”
“那么,纪和,我与你永远回是庸人。”
纪和真想指出:将来,今敏或许也会是那样的人。
纪泰说下去:“高中时同学父亲犯事,无力聘请律师,我恳请纪伯欣义务出力,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每年必定拨款捐助慈善机构,叫我不必费心。”
“许多律师都不敢做probono工作。”
“此刻他打会原形,成为一个最平凡的老人。”
纪和不打算多说,他摊摊双手。
纪泰回答:“我暂时没有回去的意思。”
多数被严加管教的子女有一日都会有这种反应。
纪和说:“我会同今敏说,我将搬出去住。”
纪泰意外,“为什么?”
纪和微笑,“我觉得不方便住在这里。”
“你怕人闲话?”
纪和答:“我未至于如此庸俗。”
今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他去吧。”
她取出一大盘水果大家分享。
纪和说:“那么,我找到地方才通知你。”
今敏点点头。
纪泰问:“你为什么不留他?”
今敏想一想,“纪和一向孤僻,无谓勉强。”
纪和笑笑:“纪泰,我先休息了。”
那天晚上做梦,看到学校饭堂前排队的人龙,他一眼瞥见艺雯,叫她名字。
那女生抬起面孔,却是陌生面孔。
他连忙道歉,匆匆走开,却发现自己赤足,但必须硬着头皮上路。
一觉惊醒,毋需弗洛依德解梦,纪和也明白这是内心极端空虚的表现。
第二天早上,今敏给他一个地址,“该处有地库出租,交通方便,地方干净,房东是以为和蔼的中年太太,可供膳食。”
“真是感激你。”
今敏微笑,她最擅长做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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