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酒店凹字形的庭院, 细碎海风吹拂,铁艺圆桌旁坐满纳凉喝酒的旅客,喁喁闲聊;婆娑的树影沙沙摇曳;头戴巴拿马草帽的歌手弹奏三?弦吉它,热烈悠扬的民谣如同海浪般层层外推。
迈克尔的耳朵里, 这?些世俗嘈杂不知不觉间远去。不远处, 象牙白的罗马柱立在光里,闪烁耀眼光辉。仿佛这里不是哈瓦那、不是古巴, 是西西里未遭受损毁的千年神庙。
压抑着几近要撞开胸腔的心跳, 他硬生生拔开目光,绷紧下颚, 垂眸道?:“谢谢。”
好像多说一个字都是在背叛自尊似的。
艾波笑了,拿起那杯椰林飘香就走:“抱歉, 先生, 是我搞错了。”
步子还没迈开,手腕就被?握住。握得很紧。掌心缠了一圈纱布, 挡不住的热度。垂着眼,眼睛依旧不看她。
都不知道?该说他脸皮厚还是脸皮薄了。
艾波歪头瞧他, 黑西装、白衬衫,脖子系有香槟色的丝巾,寡淡素静的搭配,连带着他的脸, 也毫无血色, 苍白得像农民从地底刨出、胡乱清理?的石像。
潦草、又禁欲。
这?雕像被?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审视了一分钟, 终于扛不住了, 败下阵来:“我错了, 我们别吵了好不好?”
这?话说得有意思。艾波把鸡尾酒放回桌面,左手依旧由他牵着, 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庞。有一层极短的胡茬,手感不算好。但她还蛮喜欢的。
“我每晚都睡得不好,迷迷糊糊梦到你。”他主动侧头,让她摸得更方便,用西西里语继续说,“你在罗马时说过?,日?子总要?往前看。”
同时,他手轻轻搂住她的腰,艾波没有挣脱,脱出来的手搭上他厚实的肩膀。指尖穿入粗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