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十八年......”明珠小声重复了一遍，下一秒又像是陷入沉思，“十八年里，又有多少个你不在的一百八十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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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句话明珠说地轻，纪明途手肘搭在车窗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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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看着他探出车窗外的脸，明明是仰视的姿势，却还是那样强悍的侵略性，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敢拒绝纪明途的指令，但明珠想在零点之前最后行使一下他枕边人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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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接怀月放学，我看到公园里堆了好多雪人。”蛋仔在寒天中暴露太久早已失去香甜，明珠吃完最后一口，“纪明途，我也想堆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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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老式居民楼对面的健身公园，两个人徒步行至大草坪处，苍茫大地上伫立着各式各样的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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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早把协议寄到你公司了，你有看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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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跟我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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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财产分割还是股份你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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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途蹙眉：“我不同意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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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他一副拒绝在签字这件事上沟通的反感模样，明珠终是噤声，走到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蹲下身开始团雪球：“兰城少雪，可我高二那一年却下得特别大，积雪都到脚踝，大课间我们就跑到喷泉边打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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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途手插兜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明珠转变话题开始回忆过往，突然提到那个人时，眉头皱地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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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他给我堆过一个好大的雪人，纽扣做了眼睛，胡萝卜做鼻子，全校人都在夸赞属于我的这个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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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个指代不明的“他”，可是两个人都知道，这个“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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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开口打断她的回忆，突然那颗被团成拳头大小的雪球径直砸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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