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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头县入秋开始发散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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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蒙地，干冷。夏月读初一，县里最好的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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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校，围墙爬满“爬山虎”，放眼一扫，古意的绿然一片。走道两旁种满了银杏，叶片尖已初见枯黄。校园外是人家，从她桌位望出，能看见县里最高的一座塔，在初秋晨雾中迷迷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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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勤学，除了做题就是冥想，无心人际交往。班里同学她已记不清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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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是她，副班长是谁？她记不起，成绩第二名是谁？也毫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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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中到高中，似乎没有人在她生活中留下痕迹，只有无尽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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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司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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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拉嗓的喊如惊雷，令夏月从回忆中抽离，她短暂愣住，才不急不忙地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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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灌耳，她缩了一下脖子，快步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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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没开灯，窗外夜灯折进来。镜中的女人面无表情，这种成熟的冷感本不该出现在她这个年龄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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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打开水龙头，喧哗水声也盖不住内心几乎要涌出来的巨响，它先是一阵杂音，尖锐的、支离破碎的，然后缓变出一点人声，男性的、朦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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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远的朦胧嗓音，从最深处慢旋而上，轻佻的、带点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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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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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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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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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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