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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谦是他的徒弟,他当然会偏袒,成岩不服,又搬出道规请命,“可祖师爷早有□□,不许我们与尼姑往来,他们师兄弟妄顾道规,理应处置!”
被人紧咬不放,照谦难免窝火,怒指于他恨斥道:“师父时常教导我们,修行之人都该怀有一颗慈悲之心,普通女子有难我们可以帮助,为何尼姑就不可以?此乃迂腐偏见!”
时谦到底沉稳些,没与成岩做无谓的争执,他们会搬出道规,他也会拿道规反驳,“道规是说不许与尼姑往来,但又说众生有难皆当相助,尼姑也是芸芸众生之一,弟子自认所做皆是该做,并无不妥,还请师父明鉴。”
捋着胡须点了点头,玄一真人心道这个弟子没白教,面对众人的指责还能稳住心神,不怒不躁,从容应对,如此这般,即便往后下山,应该也能应付各种困境。
在他们争执之际,宋余音就一直立在一侧,静静的望着他,看他与人周旋,一袭素雅道袍,容清声淡,镇定自若,大多时候他都是沉默的,往往一开口便能直戳要害,一针见血!
此情此景,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宫宴之上,那时的宣惠帝尚未登基,她被人嘲笑,他也是这般云淡风轻的为她解围。
越看越像,以致她又走了神,直至南溪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发觉周围的人已陆续散去,南溪则扶着她往外走,“娘子,咱们没事了,可以回去了。”
她恍若未闻,只将目光定在时谦身上,他似乎并未察觉,正与他师父说着什么。
宋余音上前道谢,玄一真人装作不经意的垂下眼睑,这才看清她手腕上的细银丝镯子上似乎真的刻着小字,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只寒暄了几句,便对时谦道:“来我房中,为师有话交代。”
时谦点头应承,自始至终都不曾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宋余音难免失落,向照谦告了辞,转身先行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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