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兄弟说,那孩子打小就是由着那位弟妹养着的,她那亲生父母压根就不管,故而才肯舍了亲爹娘。再者说,出嫁的女子泼出去的水,早泼晚泼都是泼,爹爹何苦纠结这种事情。便是再嫁之身,那位弟妹,也着实是个好人才。”说着降低了声调低估道:“可比爹娘给我娶的洪氏可要好了太多了。”想起洪氏动辄生气,整日里满是算计的性子,方瑞忍不住皱起了眉。
方瑞爹是知道方瑞这人,那就是个不讲道理,只论眼缘的古怪性子,有心再去教训他,可是想起洪氏,又觉理亏。当初若不是贪图洪氏的好娘家,也不会肯许了这婚事。觑眼瞧瞧方瑞,心思这话可不能说,说出来,怕是这孩子要气昏了头去。
方瑞娘眼见两人都板着脸,皱着眉,有心缓和气氛,笑道:“原是就相看,相中了自是皆大欢喜,相不中,也只是缘分浅。何苦闹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倒也不怕旁人笑话你们,八字没一撇的,这就闹上了。”
因着爹娘不赞成,方瑞着实是犯了愁,忤逆父母他做不到,可能和孔家兄弟结了亲事,也着实叫他满心欢畅,于是坐在长廊下,就唉声叹气起来。
隔了三五日的光景,方瑞接到了孔辙叫人递来的帖子,说是邀请他和他六弟,去孔家老宅的后山赏菊。方瑞知道这是孔家起了相看的心思,心说孔家能相看,若不然叫他那呆六弟也去相看,不定就看中了。强扭的瓜不甜,可被硬拆开的鸳鸯,才是情比金坚呢!
“你把这个给娇儿那丫头送去。”萧淑云将一个红木匣子合起来,递给了三朵,嘱咐道:“再和绿莺说,明个必定要盯紧了娇儿那丫头,不许她乱跑乱跳,尽是做些没规矩的事情。”
林娇屋子里的木施上,挂着萧淑云精心给她准备的崭新襦裙。月白色单襦,水粉色长裙,穿在身上,真真是摇曳生姿。
孔月梅躺在床里侧,提起那衣裙,就是满嘴的艳羡。又想起临睡前二嫂子叫人送来的木匣子,不禁笑道:“二嫂子待你可真好,那珠花听说是她亲手做的呢,可真是漂亮,竟是以前再不曾见到过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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