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把米粥做成的甜羹放到桌上,帮着往徐尚书手边推了推,道:“这是个解酒,大人多喝两口。”
说罢漫不经心接是道:“我叫下人拿纸笔过来?”
徐中拿盅的手停了停,末了他横了禄衣侯一眼,稳稳端起盅羹,半碗下去甚觉暖肚,又多喝了两口,等到全部喝完,方颔首。
常伯樊对他这番不表态先行压人一翻的作态不以为意,他跟三教九流打交道,不管对方做出何等举止,他从来不会被对方激怒,一心只管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徐尚书只是让他等了一等,委实算不了什么。
等到下人拿了纸笔过来,徐中手抵在挪空了半截的席面上写欠条,嘴中不忘道:“陛下想让我俩人交好,我俩这好才交上半截,侯爷就押着我写欠条朝陛下要银子了,你不怕明天面不到圣?”
“我另有法子。”常伯樊自然不会大咧咧上去就说我是来要徐尚书的欠银的,他说了要去,自是会带着让陛下不得不见他的事情去。
“陛下还跟我说,你是个知道忌惮的。”如今一看,倒也未必,徐中摇头道。
常伯樊淡笑不语。
等到徐中写完,他亲自拿了过来吹墨,等墨干的时候,他道:“我给你仔细说说这三个人。”
他给徐中的自是他手底下最好的人,常伯樊不吝啬这个,回头找上这手底下的三个掌柜,掌柜的们跟了官家,就是对他不感恩戴德,也会念他三分好。
常伯樊给的就是徐中要的人,他们全是年少就在市井摸爬打滚,中年跟着常大当家又与各路商贾频频打交道,熟知卫国上下的各路买卖,与其中各种不成文的规矩。
一个熟手,能抵千百个门外汉的瞎打听,何况常侯爷一给就是给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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