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他脱了外套,穿件薄薄的褂子,细长的脖颈绷得直直的,踮起脚尖对贺作舟喊:“先生,您拿地契给我做什么?”
贺作舟抱着胳膊冷眼瞧他发火,先前在贺老爷子面前的冷静全没了,语气也开始冲:“怎么,还不乐意了?”
方伊池眼前一黑,摇摇晃晃跌进沙发,此刻也顾不上隐瞒不隐瞒了,在他看来,那块地甭说贵,就是给他十年,单凭他自个儿,也买不来。
更何况他是要死的人,死了以后,贺六爷如果拿不回这块地,怎么办?
“您真可笑!”方伊池哑着嗓子嚷嚷,“平白无故买块地,还是给我的……不对啊,我没按手印儿,这地契凭什么生效?”
他在这头破罐子破摔,不打算隐瞒了,贺六爷也懒得再掰扯。
“什么叫平白无故?你爷们儿看不得你受委屈。”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如今你是我的人,他们就算心里头再憋屈,在你面前也得点头哈腰,叫上一声老板!”
贺作舟边说,边往沙发另一头一坐,与方伊池面对面,大眼瞪小眼:“而且……怎么就不能生效了?”
贺作舟把地契塞进他怀里:“趁你睡觉时按的,甭想赖账。”
方伊池真真是气得喘不上气,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对着他的后脑勺死命地敲。
谁承想,更气人的还在后头,贺六爷竟然慢悠悠地笑了:“地契也算是给你的聘礼之一。”
其实贺作舟跟方伊池一样郁闷,他偷偷折腾点什么事儿,到头来都会被小凤凰提前知道。
小凤凰现在是知道了,更想当不知道。
这都是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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