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眉梢泛起春意。
“得了吧您,”方伊池挺满意现在的钩,搁下笔,“不带这么逗我玩儿的。”
贺作舟搂住他的腰,贴过去啃薄薄的耳垂,舌尖抵着耳洞叹息:“没逗,我是你爷们儿,爱怎么画怎么画。”
方伊池撑着双手,弯腰伏在梳妆台上,透过镜子只能看见贺作舟半张神情莫测的脸。他沉默片刻, 轻嗔了声:“边儿待着去。”
话听着是斥责,实际上语气明显在示弱。
“得,我拿你没辙。”贺作舟闹够了,走到衣柜边随手翻了两下,“旗袍外头披什么?”
方伊池认认真真地思量了几分钟,指挥贺作舟把镶珍珠的墨色厚坎肩拿了出来。
他甚少穿得这么华丽,有些窘迫地站在屋前,忐忑地扯着裙摆,晃腿试旗袍的开衩有多高。
“我跟你撂个底。”贺作舟冷眼瞧着,止不住地哼,“就这一回,你要是再敢大冬天的穿旗袍,我打断你的腿!”
方伊池低头扯裙摆,头也不抬地答:“六爷,您给我做的这身旗袍就是冬天穿的,料子厚呢。”
“合着料子厚,你腿上就不用穿裤子了?”
“哪有穿了旗袍还穿裤子的?”方伊池压根没想把裙子扒下来。
贺作舟恨得直把自己的外套往他身上罩:“嗐,老子也没少往你身上使钱啊。”
“方伊池,咱惦记着点好的,成吗?”六爷揽着他往外走,边走边恨铁不成钢地念,“昨儿黑间我还想呢,你但凡聪明点, 就知道趁我不在,让瑞福祥的掌柜的多做几身厚衣服。”
“也甭挑什么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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