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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姐问他,何苦呢。
徐入斐唯一一次透露心声,也是在一次陪客户吃完饭。
那是他第一次陪酒。
因为在饭桌上长相最显眼,很快就被注意,他们灌他酒,无非想看他的丑态。
他醉着,一双眼朦胧,深棕色的瞳仁仿佛要渗出水,让人不由自主,想要用双手捧住,承接他的脆弱。
他是少爷的长相,有一种养尊处优的天真,而且还是南方人,说起话来,尾音带勾。
“我想看我的剧本被拍成电影……我自己的。”他强调,就是因为强调才可怜。
后来,安姐想法设法提携他,但陪酒能说出的场面话,在真正谈项目时,徐入斐就说不出了,那些虚伪、客套的假话,在他心里唯一“真”的领土里不允许发声。
拉不到投资,项目成立不了,徐入斐一直晋升不上去,更别提积攒人脉。
两年,他在公司呆了两年,没有存款也没未来。
安姐想到两年前徐入斐来面试,名牌大学毕业,却在毕业后空窗整整两年,寥寥几行简历,没有作品、没有经历,空白的如同他这个人。
“你在新巷上大学,为什么要跑到华都工作?众所周知,新巷的影视资源更多。”
徐入斐给出最标准的官方回应,过后又补充道:“还有一方面是……我在新巷太久了,有太多回忆了,人在回忆里是没办法前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