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语不成句。
曲一弦被傅寻握着的那只手,指尖都快掐入掌心了,彭深才不疾不徐拉直了绳索往回一拽。
江允立刻缩着,滚着,抓着彭深的脚手脚并用地爬回他的脚边。
那双从权啸身上剥下来的高靴在沼泽地里还露着一条鞋带,橘黄色的,格外醒目。
江允魂飞魄散,回头再去看那个泥潭时,眼睁睁地看着淤泥似翻涌了一下,彻底把靴子吞没了进去。
这哪是沼泽,分明是吃人的泥潭。
许是江允的反应令他愉悦不已,他喘笑着,一字一字故意刺着曲一弦的神经:“四年前,我逼江沅进沼泽时,她也是这样。小脸苍白的跟纸一样,含着泪,也不敢哭,祈求地望着我,让我放过她。她一定会守口如瓶,什么也不往外说。”
彭深似没顾忌般,呵笑着又道:“我就问她,你早知道不该听不该说,怎么还在营地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要去保护站找人抓我?”
“她浑身抖着,也不知道是赤脚站在地上冷得还是吓得,只说自己错了。我跟她说来不及了,你要早知当初,安静地躲在车里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吗?”
曲一弦听得浑身发冷,脸色难看至极。
彭深似笑非笑地盯住曲一弦,说:“我一手教你,你不知反哺,非要翻陈年烂账。也不知道等会沉进这泥潭里时会不会跟你那好闺蜜一样,哭得喘不上气来。被泥潭吞没了还要伸出一只手来,希望我能救救她……救不上来的。”
他在激她,激怒她。
曲一弦无比清晰地认知到彭深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可显然,知道是一回事,不由自主的应激上当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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