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在左边,流了不少血。
暗色的冲锋衣被血色晕开了一圈涟漪,还未靠近,便能闻到一阵血腥味。
傅寻追着巡洋舰,无暇分心,听她嘶声似要发脾气,唯一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轻捏了捏她的后颈:“左手脱臼了,枪伤不要紧。”
“不要紧?”曲一弦压着火,低斥:“晕了有一会了你跟我说不要紧?”
她按住怀里躁动不安的貂蝉,没得商量得拉下他冲锋衣的拉链给他止血。
傅寻这回没拦,他唇色在顶灯的照射下略显苍白,就这么低头,在她发上轻吻了吻:“子弹只是擦伤,晕了几秒是被打到头了,真的没事。”
曲一弦抿唇不语,锁着眉掀了衣角去看。
傅寻没骗她。
子弹的确是擦伤,弹痕把皮肉都烫得反了卷,混着血色触目惊心。
她只看了一眼,沉着眼,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压抑至极地骂了句:“王八蛋。”
她松手,又从副驾跨至后座去找医疗箱。她搜刮裴于亮物资时,看到过板寸的车上有备医疗箱。
在哪呢?
她翻箱倒柜,脾气越急东西越寻不见,到最后,整个后座被她翻得一塌糊涂也没能找到那个医疗箱。
傅寻借着车内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见她红着眼,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势,沉默数秒后,叫她:“坐副驾来。”
曲一弦抬眼,鬓前碎发散乱。
他的目光从后视镜里和她相视,温和却不失镇定:“我有处理伤口的经验,你听话,先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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