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提。
挖出陈旧的苦难就好比一种蓄意要挟,既然是已经过去的事,陆汀就不愿意再重复,让邓莫迟硬生生再尝一遍和自己一样的感觉,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无关对错也无关公平,只是陆汀的私心。
就算邓莫迟不记得、不敏感,只能尝到一点点,那也不行。
“可能是突变吧,”陆汀清了清嗓子,“小点声,咱还是不要闲聊了。”
未知环境下,他说得的确在理,于是四人再度安静下来,在甬·道中缓缓深入。信息素被狭小空间闷得越发浓厚,不过舒锐的那股松香一向很淡,陆汀干脆是水,鼻间的味道一时间只有铁锈和汽油味混杂,让人错觉自己置身一头上了年纪的机械巨兽体内,正顺着它的食管,爬进它罪恶的胃。陆汀把嗅觉上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邓莫迟的味道上,好让自己舒服一点,隐约的,耳畔传来飘飘渺渺的节奏和鼓点,屏息一听,像是乐声。这乐声随着步行渐响,如果同步到上层的平面上,应该就像是他们远离了后台,逐步向表演区域靠近。
“终点快到了,”邓莫迟说,“有一扇门,我不确定。”
陆汀把手枪上膛,舒锐也从何振声大腿一侧拔出一把激光枪,熟练地预热。何振声倒还是十分放松的状态,两手揣在他塞满便携雷管的口袋里。
大概现在有山挡他也不在乎——他会把它们都炸开。
然而,等在路尽头的并不是山石,也不能说是一扇完整意义上的门,肉眼来看,只是个拱形金属门框,约两米高两米宽,把这一侧的**和另一侧更宽敞的空间分隔开来。门拱顶部有摄像头,虽说乔装打扮了一番,陆汀还是放心不下,一枪把它打了下来。
为什么有空去打摄像头,是因为没有守卫可打,无论是活人还是机器——门就是扇空门,除了门里的漆黑,什么都没有。
“长年累月没人过来,干脆就不弄看守了?”舒锐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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