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的心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疼。纤细的手指轻抚胸口,她感到那里空洞洞的,像被人撞了个大窟窿。
她手指颤抖,嗓音也在颤抖着:“我不能接受我爹背着畏罪自杀的名义,就那么不清不白的死了!他是我爹,他养了我教了我十几年。他的性格我清楚。也许在旁人来看,师爷这行当吃的就是为人作幕的饭,工于心计,擅诡谋,可两淮盐政干系重大,以我爹的性格,他不会轻易涉足,更不会出谋划策帮周大人贪墨税银。”
“所以禹叔,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禹叔微微叹了口气,说:“姑娘,你又何必追根究底。有些事情太复杂,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具体详情。”
“禹叔,你最受我爹信任,换做任何一个人说不知道,我都会信。唯独你,我不信。”
禹叔依旧半垂着头,看着手里的茶盏,似乎那茶盏里有世上最美好的景色。
方凤笙挺直腰,深吸一口气:“禹叔,就算你不告诉我,终有一天我也会弄清楚真相,我不会任我爹,就那么糊里糊涂的死了。”
“姑娘,你又何必!”
“禹叔,你清楚我的性格,只要我一天没死,这个问题我就一定会弄清楚!”
“罢,你等等。”禹叔叹道,站起来去了内室。
*
禹叔给了方凤笙一封信。
信上封着火漆,信封陈旧泛黄,显然不是近期所写。
拆开后,上面是方彦的笔迹,没有人比方凤笙更熟悉方彦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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