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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完牙,满口都是咸味儿,只好再拿水涮涮。
我一边“咕噜噜”地漱口,一边用余光去看谢玉衡。从院子一直看到屋中,从谢玉衡衣冠齐整到他解开腰带。
我眼睛一下子瞪大,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要和心上人同床共枕。
还是我耍赖撒娇、使尽工夫换来的。
一点崩溃出现在心头。自不会是后悔,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让谢玉衡睡得舒服些。可眼下场面,照旧一个极大的考验。
我手有点发抖,抖了半天,都没把自己的腰带解开。
谢玉衡倒是已经脱下外袍,留下里头的中衣,疑问地看我:“沈浮,怎么又不动弹了?”
我浑身一震,拿最快的语速回答:“马上马上。”
谢玉衡“哦”了声。我已经低下脑袋,看不见他后面的神色。但他的嘀咕声照旧没瞒过我,是:“难不成脑子又出问题了?”
你才脑子出问题——我悲愤地想。要不是担心自己对谢玉衡做出什么冒犯的事儿,我用得着那么别扭吗?
好不容易把外袍脱了,谢玉衡又凑来,说要看看我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