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那样缠绵的情致。
当日当时,他自以为古井无波的一颗心,就像那方粉白色的绢帕一样,被那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绣花针,轻而易举地刺了个透。
他楼某人岂是昨日才做不成君子的?当日祠堂窗下那枝不合时宜的并蒂莲花,早已开在了他的心里!
“桐阶,你笑什么?是笑我绣得不好吗?”陈景真终于忐忑不安地抬起了头。
楼阙眯起眼睛,看着她:“怎么能不好?我活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比这更好的针线。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有莲花处怎能无水?烦请陈四小姐莫嫌烦累,再帮我添几针水纹润养此花如何?”
陈景真脸上的笑容刚刚绽开便又僵住了。
与此同时,楼阙自己竟也怔了一怔。他脸色一变,忽然将那帕子完全展开,捏住一角看得眼睛都直了。
那帕子一角不起眼的地方,三条深浅不一的暗绿色丝线纠缠成一股,似是画纸上的信笔一抹,分明不属于图案的一部分,却没有丝毫突兀之感。
楼阙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耳中“嗡嗡”乱响,心脏几乎都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桐阶……”陈景真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楼阙终于回过神,冷冷地审视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陈景真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桐阶,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我的针线不好,这帕子是我从缀锦阁买来的,我只是希望你喜欢——至少那同心结是我自己学了好些日子才编出来的啊……”
话未说完,楼阙已将那同心方胜扔回了她的怀里:“拿走!”
那帕子却仍被他紧紧地攥在手中,并没有还回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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