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进了大观园,咯咯咯地乐了起来。
她抬头对江瑟箐说:“生老病死是这世间的常态,但开心固然必要。”
江瑟箐揉去眼中新增的咸水,回道:“我懂呀。可是这事来的唐突,又措不及防。我只能哭,久了可能就接受了。毕竟生而无可永相伴,情线尚留人心中。”
江瑟箐又说:“谢谢你,音棠。”
这是一个新称呼。
季音棠把她拢在怀里,抚摸她的发丝,在手里打转。
江瑟箐在季音棠的怀里掉着眼泪,如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是,没错。上帝如此不公,十五岁就夺走了她的父亲。
季音棠抱着她,说:“其实呢,我并没有父亲。”
江瑟箐愣了一下仰起头来:“……你,你小时候家里那个男人不是吗?”
季音棠说:“名义上和法律上是,但现在不是了。”
“我父亲在我出生之后的第三天,高空坠落。我妈拿着巨额保险金给他办后事,也给我找了个后爸。后爸一开始说对我好,但实际图我妈钱财,后面撕破脸了,夫妻两打架我跟着遭殃,那是你看到了吧?虽然他不打孩子,但是我也总会有飞来横祸。”
江瑟箐呜的一声哭出来:“凭什么呀?要是你出生在我家就好了,咱们一起住小别野,住大别野。是个人凭什么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