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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我之前就在想辞职后要干什么,除了我在美国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做的那个问答社区,我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干点别的。”弋戈神采奕奕地说。
“不打算继续工作了?”蒋寒衣有些意外地问,他还以为弋戈会跳槽到更大的公司呢。
“像前两年那样的工作么?应该不做了吧。”弋戈嘲弄地笑道,“其实最开始选择去那里,也只是为了一个体验,看看业内跑得最快的公司是什么样的。现在体验完了,没觉得多有意义。”
“我这两个月其实一直在想,我应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一类人了吧。爹妈都挺有本事的,所以我也不用为了赚钱发愁。既然沾了点好运气,那就承担一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吧。这种直播只是个人化的小尝试,我想应该有更普惠和更有影响力的事情可以做。”
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要怎么做,弋戈心里其实仍没有清晰的想法,可她的眼神和语气却都无比笃定,充满昂扬的斗志。
蒋寒衣又在她眼里看见那股熟悉的、从第一眼就深深吸引他的焰火,燃烧着熊熊的野心与澎湃的意志。
但他心里其实更多的是淡淡的苦涩。弋戈说,她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可他却总是想到高中的教师办公室里,弋戈冷冷地请求刘国庆直接让她退学;想到那个夏夜,忽然嚎啕大哭问他“为什么我总是没人要”的姑娘;想到那年连他都离开了的午后,弋戈一个人在会老蒋空荡荡的破厂房里坐了多久;想到前两年他独自回桃州看望蒋连胜,在那个空无一人的院子里看见埋葬着银河的小小土坡;想到几天之前,弋戈分明是憋着眼泪在痛骂那个不给她颁奖的领导。
她幸运么?
蒋寒衣想,她应该更幸运一点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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