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像一头失控的猛兽。
那年夏天出事之后,夏梨一直没敢看关于那件事的任何报道或照片。
但她应该是唯一一个知道范阳为什么会捅伤叶怀棠的人。她始终记得,高考结束后是她替范阳估的分。成绩出来之前她就知道,范阳大概考得很好,前所未有的那种好,志愿填报得当的话,说不定能上北京很不错的大学。
那天范阳约她去图书馆,请她给志愿填报提点建议。图书馆离她家近,夏梨提前到了,等了十几分钟后范阳发消息来,说午睡起晚了,请她等一会儿。
夏梨很善解人意地让他别着急——事实上她早猜到范阳会迟到了。高考前范阳太拼命,每天点灯熬油,所以那几天范阳像半辈子没睡过觉的人一样,报复性地在家补眠。
可就是范阳晚到那十分钟里,夏梨遇见了叶怀棠。
一个她以为一定会被定罪、被惩罚的人,居然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甚至和初次见面时一样,文质彬彬、衣冠楚楚,走到她面前柔声说:“夏梨,好久不见。”
等一步步把她逼到书架后面,叶怀棠的声音更温柔,脸上笑容却变得阴森,俯下身说:“这么久没见,老师很想你,我猜——你也很想老师吧?”
隔着书架,有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有电脑键盘的敲击声,还有男生女生愉快地猜测《东方快车谋杀案》里的凶手是谁。
熟悉的丧失感瞬间侵袭夏梨的身体,她再次失去了声音、听觉和视觉,唯独身体的触觉,在叶怀棠的手伸进她短裙里那一刻被无数倍地放大。
好在,范阳只是迟到了十分钟。
好在,他一直知道夏梨习惯坐在图书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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