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敲响了。
他本不想去开门,现在离安澈摔门而去已经过去了很久,已经是深夜了,但他还气着,想好好晾一晾安澈。
敲门声持续不断地响起,声音不重,却惹人心烦。
萧景舒还是起身开门了,他撑着门,语气十分不耐:“还回来做什么——”
他声音戛然而止。
面前的安澈静静地坐在地上,看到他开门抬头,眼眶有些红。
安澈怔怔的,似乎有些茫然:“师兄,江柳她死了。”
萧景舒一时也没想到说什么。
他并不觉得可惜或是怜悯,只觉得甩掉了一个麻烦,但他并不打算说出来,毕竟安澈不那么想。
即便平时再鸡飞狗跳再顽皮,到底也只是个小孩子。
萧景舒蹲下来,清冷的眸子望着安澈:“生死有命,别难过了。”
安澈却没再说话。
他低着头,白净的脸颊压出了道红印子,皱皱巴巴,看着有几分疲倦和可怜。
萧景舒看着他压在身下染脏的衣袍,全身脏兮兮的,不知在哪儿爬过,干净的白袍都染上泥土。他就算在九阳宗整天乱跑,也没这样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