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的神山,山中的神明行踪不定,有时出现,也不会对他们落下分毫的目光。
兔子年纪很大了,行动越发迟缓,一天中多数的时间都在睡觉,那身令它引以为傲的白毛也开始打结,脱落迟缓,不再生长。
兔子知道自己的寿命差不多到头了,它在山中平平淡淡地当了一辈子灵兔,每天都过得像是同一天。只是有时,它还是会想去见一见神明,和西崇山上所有的生灵一样,期盼他望过来的一个目光。
可是它知道他不会看它。云咎是个目下无尘的神,日复一日地用神力喂养它们,也不过是用来保全神域的必要之举。多好笑,分明是他的神域,分明是他养大的生灵,他却好像与它们无关一样。
兔子不知为什么开始生气——它每次看到神明,都很容易生气。它会竖着耳朵跺脚,也会躲在离他不远的草丛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呼气声。如果云咎非要对它有什么印象的话,估计也只是觉得它是只爱生气的兔子吧。
可是它如今已经没力气将它的火气表现出来了,它只是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对神明的怒意究竟从何而来。
它就要死了,死在西崇山终年如一的春天……
明曜被那短短的记忆砸懵了——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离开西崇山之后都会被遗忘吗?
没有人会再记得她,云咎也不曾因为她唤醒了这些生灵而感到幸福。
他们住在神域,却形同陌路,如同她第一次被神明带到西崇山时见到的那样。
明曜沉默了很久,终于从兔子嘴里拿出了那根属于她的羽毛。
她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颤抖着手,将自己进入这段回忆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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