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刮得人骨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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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盈道：“雪晴云淡，风柔雨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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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匀音没出声，许久极轻的笑意传来，“那儿当得起这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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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盈撑着头，朦朦胧胧地给自己喂了口酒，“跟我讲讲扬州吧，我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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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几杯酒下肚，热了心肠，陆匀音竟也跟她说了，从扬州街边小吃到风土人情，她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京畿的叁年不复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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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匀音在京畿的叁年被人看着，连门都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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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盈也想跟她说说，可张了张嘴，脑海中除了谢家和柳家的天地，竟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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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中干涩，她抿了口酒，再出口仍是问扬州民情，陆匀音也不厌其烦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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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窗外的雪景，眼神亮晶晶的，说：“这有什么好看的，等去了扬州，你才能见识到什么叫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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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盈已然醉了，即使没醉她也不大懂这些，什么雾转，什么凝阶，都不如陆匀音说的白话来得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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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曾争锋相对，也曾携手互助，白雪漫漫，第一次两人心里向往着同一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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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柳湘盈没见过，只能想象另一个银装素裹，足够容纳两个女子期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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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陆匀音的背影，说：“会有机会的，你和小满都能回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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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匀音不置可否：“兴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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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里空空如也，柳湘盈用指尖轻轻转着，神思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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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酒壶东倒西歪地躺着，两个人都醉得不成样子，歪歪扭扭地，或坐或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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