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懵懂的孩童离开了墓地。
他们走过山野和长街,最后回到家中,将背影留给了门口抽条的柳树,那柳树发着青芽,随着微飔轻轻荡着,却不像是在言说离别。
就好像,他和寒食之间并非是永别一样。
只是清明还是会常常想起寒食,在人们遗忘了寒食之后。
偶尔有其他同胞提起他,大家都说寒食已经消失了,可是他们不知道,寒食其实没有消失,只是被藏起来了,被他藏起来了。
清明将寒食藏在了艾叶的脉络里、纸鸢的骨架间,还将他藏在了纸钱灰烬由风吹散后,被白色月光涤净的春色中。
他将兄长藏在了自己的身上,只要他存在,兄长便是永恒的、这具独一无二的躯体上。
清明想,他的生命已经足够漫长了,比普通人长,比蜉蝣更长,但是不论历经多少年岁,他还是最为想念那个时候——
那时他常和寒食走在润雨如酥的长街上,细柳如丝绦;也时而走在嫩绿的茶野间,看人们三两成群着踏青出游,场面热闹而喧嚷。
兄长有时会抱起年幼的他,纯白的衣袍掠过草木间的水汽,氤氲于云中的初阳却抵不过那双眼眸中的温柔。
那时清明还不知道什么是永恒,也不知道什么是永别,因为那时候兄长只与他谈朝暮,不说生死,而他只问兄长时间,不顾存亡。
而今清明则一边怀念着那样的时光,一边看着人间的人们怀念他们逝去亲朋的情景,他不太喜欢悲伤,好在,人们也没有沉湎于悲伤,都在一边怀念着,一边向前。
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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