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祁桓低下头几不可闻地低笑了一声,又道,“可是郡主如此维护我,不怕让贵族们耻笑吗?”
那日在苏府,他听到了苏妙仪与姜洄的谈话,知道姜洄因初入玉京,不知贵族礼仪,生怕惹人耻笑而心生烦忧。但今日所见,似乎并不如此。她哪里像在意他人耻笑的样子,她连苏淮瑛都不放在眼里。
“若是过去,还会有几分在意。”姜洄漠然回道,“现在,只当他们无能狂吠。他们愤怒又如何,鄙夷又如何,也不敢到我面前说三道四,不过像阴沟里的老鼠,躲在暗处窃窃私语,生怕被我听到看到。”面纱下的朱唇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应该是他们在意我,而非我在意他们。”
如今正是高襄王府如日中天的事后,她才是猫,而他们是鼠,以前她居然会在意鼠辈的眼光与非议,想想也是可笑。
祁桓细细凝望着姜洄,眼中漾起轻浅笑意。
——这个主人,和他想的很不一样。
——嘴硬又心软,跋扈又温柔。
“郡主,那边那人说你坏话。”祁桓若无其事地告状,“他说,‘高襄王府又如何,月满则亏,盛极而衰,今日得势,未必长久。’。”
姜洄不屑地笑了一下:“说得有道理。所以得势的时候不作威作福,难道等到失势了再任人欺辱吗?”
以前高襄王府得意之时,她也是学着温良守礼,与人为善,结果落难之时,不是照样众叛亲离?
既然如此,又何必给他们脸呢。
“祁桓。”姜洄正色说道,“你是高襄王府的人,以后也尽管直起腰做人,不要堕了我王府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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