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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洲几乎都能看到裴冽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抱着他的旧照片一手抱着酒瓶的样子。
如果不是日日在办公室里醉酒,办公室里又怎会有浓郁到几乎如同实质的酒味呢?
可是,沉溺在回忆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云洲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只是他还没能笑多久,就猛地惊觉,好像自己也是一样。
一样沉溺在过往的回忆里,记忆里忘不掉的鸢尾花田,裴冽对自己的所有假意温柔,在并不美好的少年时代里所有美好的记忆。
忘不掉的不止裴冽一人,他也是一样。
云洲唇边的笑意由嘲讽转向苦涩,接着又慢慢被磨平。
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串被他藏在了柜子最深处的金刚石项链,如果不是因为潜意识里最后的不舍,那串项链本该早就消失不见——
可是如今,没能被成功丢弃的项链,就是深陷在回忆里的他好像也一样可笑的最好证明。
云洲突然就不敢在这件办公室里继续待下去了,生怕在办公室里看见更多属于自己的痕迹,也生怕自己同样在回忆里陷得更深。
只是还没等离开裴氏公司的云洲反应过来,他恍惚间发现自己居然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到了裴冽养病的医院。
他这回到裴氏本也只是一时兴起从公司开车出来,并没有带司机,离开裴氏后本也是打算驱车回去,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识间到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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