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的晕眩再度袭来,连带着呼吸困难引起的缺氧一起,几乎要夺走他所有的神志。
好在身体本能尚在,凭着眼前云翳之下最后一点光亮,裴云洲脚步踉跄地一步一步向病床的方向走去,最后摔倒在床上。
都是他的不好。
明明母亲不是故意的,母亲只是身体不好站不稳,明明只是意外——
可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自他有记忆以来,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哪怕是当初在孤儿院里备受欺负的日子,哪怕是刚刚接手裴氏时的摸爬滚打,他都没有流过一次泪。
没有任何人比裴云洲更清楚,泪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是今天却为了一盆花破了戒。
父母来探望生病的他,却被自己扫了兴。
阿冽不能大大方方地出现在父母面前、得到父母的认可。
甚至没有想到,应该把花养开了再送出去。
……都是他的错。
为什么会把一切搞成这个样子呢?
愈发急促的呼吸和眩晕的大脑令裴云洲陷入近乎窒息的缺氧状态,下意识攥紧的指尖触及到一块有些锋锐的东西,接着又因为他不自觉地用力直直嵌入掌心。
流眼泪,明明是最没有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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