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叶家连夜派人去林州知会,说这亲事不成了,话要多难听说多难听。另外告诉见空,整兵以待,一半去栎阳城外守着,一半留待山南,若傅弋兵马有异动,立马来报我。”另吩咐探子,“去查,谁告诉小夫人,刘郅在云县的!着人重点审郑氏身边的人。”
说完李偃便纵马疾驰冒夜而去。
这夜仍旧有雨,零星的春雨湿漉漉地往人身上黏。
谨姝病了。
她这身子骨真不禁折腾。
但她一声不吭,亦不能叫任何人察觉了去,若叫吕安知道,必定方寸大乱,她若在这里出了事,吕安在李偃那里万死也难辞其咎,所以他肯定会着急。
她不能声张。
熬过这两天,便就好了。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打发人去探,主公的军队到哪里了。
前几日她方探过,还远着,从北边儿鹿阴那块儿过来,没这么快。
但若太远,就赶不及把刘郅摁死在云县了,如果有大军在,刘郅这会儿不死也得脱好几层皮。
又过了会儿,她眼皮已经烫得受不住了,呼吸亦变得灼热。
她起了高烧。
她摸索着把头抵在剑柄上汲凉,那凉意顷刻就散了。
她疑心自己撑不到明日了,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但她亦是没有办法,她若不知还好,但她知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她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随她来的是涟儿,涟儿比稚栎要沉稳,少时亦习过武,身子要硬朗许多,长途奔波到现在,身体还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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