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身前甬道。
这附近一带是赵家拨给奴仆居住的下房院落,全朝甬道开门,因为户户院前都种树,乍看像寻常胡同。
原婉然轻轻走在路上,一颗心提在半空中。沿路树木浓荫蔽天,在夜里阴影厚重,鬼影幢幢,她又担心院里忽然走出什么人,撞破自己逃跑。
幸好夜已深沉,院里的人陷在睡乡里,没人当夜猫子。
如此在甬道一会儿直走一会儿拐弯走了一程路,原婉然走到一条死巷,尽头是道矮墙,两头各自衔接一方屋顶。那道墙下生长一棵树,不大不小,但适合攀爬。
她走到树下,扭头道:“嗷呜,又要爬树了。还是别乱动,别叫。”
她叁两下爬上树,而后坐上墙头,手按墙头,挪动下身往彼端屋顶去。到了墙头彼端,她扶着屋檐立起,正要爬上屋顶,一抬眼,猛可身子剧震,手脚发软。
屋顶上有双眼睛浮在空中,碧荧荧冒光朝她瞅来。
鬼啊!原婉然人一晃,险些立不稳墙头。电光火石间,她赶忙镇定心神,抓牢屋檐,再定睛看去,原来屋顶上并非妖魔鬼怪,而是一只黑猫。
她哭笑不得,手脚并用爬上屋顶,黑猫喵了声,跑开了。
屋顶上零星散落几颗鹅卵石,在月下发出幽微白光,也是木拉留下的表记。
原婉然循石而走,这一边都是库房,踩在屋瓦上不怕惊扰人,走过几个院落,便是翁老头看管的院子。
原婉然跟着屋顶石头,找到能攀爬而下的枣树,不禁热泪盈眶。
只要爬下树,找到木拉藏在院里的另一道绳梯,找地方躲好,等翁老头醒来开门锁,她就能逃离赵家。
她按捺住满腔喜悦,沉稳轻巧地爬下树来。
却是双脚才落地站稳,院里登时大亮,火炬在院里四角不约而同燃起,刺痛原婉然已然习惯幽暗的眼睛。
月明星稀,夜幕未褪,赵玦衣冠楚楚由屋里现身,缓步走向她。
火光相照,映出他明珠美玉似的形貌,柔丽似绝色佳人的面庞受了光影刻划,更加深邃美艳。
“辛苦你了。”他对原婉然说,眉目平静,风度温雅。
谁都不知道,连赵玦都不曾知觉自己因为将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扎破掌心肌肤,渗出血来。
自从原婉然利用风筝求援,他便叮嘱下人注意她和池敏往来。
昨日他回到别业,由银烛那儿得知原婉然和池敏的谈话,知觉有异,立刻断定她又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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