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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珠顿了一顿。皇帝见他一下成了块木头越发想笑：“喏，你就像旁人一般，不要声张，收着就是。朕送送你出去？张慎之这几日还在告病，许多事你就代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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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张大人……”张允思年后还告假那分明是不想掺和，但就这般让他代行终究还是逾矩，“还是待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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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折子发还与你后便着人办了就是，朕何时唬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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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明珠苦笑。哪里是没唬过，只是她不如何过心，只教旁人平白做下一场大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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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既发还了中书省，便该刘立本忙活。她自前年教许留仙捏了尾巴，如今也混成了半个许党，此事不难办。许梦得这种老狐狸，再不节制一下只怕要混出许半朝的诨名来了。她随手放了茶盏，春上新茶还没到时候，现下茶水上仍用着陈年的黑茶，饮着只觉腹下回暖，颇为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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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期没来得及通报，阿努格先冲进了内殿，“奴下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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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从折子上挪开眼睛，下意识收了手里东西才笑道：“急着来我这讨饭呢？可还有一会才到午膳时辰。”她往少年人身后瞧了两眼，“你哥哥不与你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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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哥哥走得慢……”小郎说着便自觉到了皇帝案头研起墨来，“奴先伺候陛下笔墨。”他仍旧穿着宫侍的小袖青袍，瞧去清泠泠一个利落小郎君，往案头一立，是很有几分气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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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内侍同你似的放肆，”皇帝打趣道，“也不等通报便急乎乎地往御书房闯，还要抢了师傅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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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便低头笑：“奴不敢与郎君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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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徒儿不好，忘了师傅，徒儿给师傅沏一盏茶吧。”阿努格忙忙又放了墨锭，往茶水上端了两盏茶来，伺候皇帝续了，又献了给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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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他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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