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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过来坐。”宋纪拍了拍身侧的床榻,示意姜白榆坐下。
但姜白榆只是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定在他的床边,用目光扫视了一番宋纪的周身。
和秦枝所说的一样,对方身上的伤势已经逐渐向好恢复,除却脸色有些苍白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姜白榆定下心来,想了想,还是开口,“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你,宋先生。”
“……宋先生?”
宋纪轻轻掀了掀眼眸,唇角的弧度为这个格外生疏的称呼落下些许,他收敛了面上的神色,轻笑一声,“这么绝情啊,宝贝。”
宋纪实在太过了解姜白榆,也清楚要怎样才能卸下对方的心理负担。
“这次的事情,就当作是两清。”宋纪偏了偏头,久违地表现出几分相见之初的闲散,不动声色地截下了姜白榆的话,“你从来都不欠我的,阿榆。”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最爱自己。”
——这是在和宋纪的相处当中,对方在潜移默化当中一点点教会他的道理,也是男人留给姜白榆的最后一句话。
直到病房的门在他眼前一点点阖上,那双无声地凝视着他的黑沉眼眸被隔绝在门后,姜白榆也没能问出他心底的那个问题。
他想反问宋纪——
那你呢?
可问题的答案分明又那样清晰。
“人走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秦枝偏头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医生已经联系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
“你确定?”秦枝露出惊讶的神色。
宋纪没有回答。
他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
能够和姜白榆平静地结束对话,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姜白榆不喜欢束缚,所以宋纪要学着拔掉獠牙,戴上枷锁,用最温驯无害的方式去靠近他的爱人。
国外有了解宋家过往的权威心理医生,也总有一种方法能抑制住他的病。
但知道这件事儿的几个发小都清楚,对方不过是寻个由头把自己关起来,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对姜白榆造成伤害的可能。
至于治疗——
由爱生出的病症从来都是最难愈的顽疾。
“叩叩。”
“请进。”
得到进入许可, 江峰打开门,看见坐在书桌后的身影,低声同对方打了个招呼, “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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