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么?”
周氏不忍,仍是如实回答:“走了许久了。听人说昨夜里走的。”
嬴妲自嘲地笑了,“他怨我。”
她模样凄惨,明明是这样的美人,却犹如蒙遭遗弃的幼兽,孤独可怜地舔舐着爪子,惹人疼爱,周氏叹了口气,“或许将军只是……”
“该怨,”泪水沿着她的下颌滑落,“他该怨我,一切都怪我。”
说完之后,她又低头抽噎了一声,忽然又大哭了起来,“可是我真的疼,我怕他那样……我求他,我哭,他却一直折磨我……好像要我死……从前,从前我一哭他便哄我……可是我哭成那样,他都没有一点心软……我怕他恨我……”
周氏明白,来时路上,匪寇的刀架在马车上,她们一行女眷都心存绝望了,泪流满面,夫人只有稍微慌乱,除此之外,分毫看不出她的畏惧。
她柔韧而坚毅,为了夫君可以不惧刀山火海一往无前,唯独害怕这样的自己到了夫君面前,却遭受到来自他恨意的凌迟。
嬴妲还只是个恃宠而骄的姑娘。她曾说过,她的夫君待她太好了,若是有一点不好,她都会受不了,会很难过。周氏心底悲叹,这一次夫人的心是真的疼了。
“夫人。”
再是心疼周氏也必须要告诉她,“将军带着大军都走了,只留了一些足以保护夫人安全的散兵,还有——”
周氏说完这话,又再度朝外头走了过去。
一盏茶的时辰之后,她抱着骨灰坛走了回来。
“这是侯爷的骨灰,已经收捡好了,咱们带着它回平昌罢。”
嬴妲的泪水停在了眼眶之中,她慢慢地伸手过去,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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