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看不出,他从来不在萧弋舟跟前说你坏话,因为他懂得‘乘便’二字。有你在,萧弋舟无坚不摧,无你在……就难说了。”
嬴妲渐渐地一头雾水,“先生要说什么?”
苏先生见她还不懂,板起了脸一根直杆捅出来:“我的意思是,你们俩是天生富贵命!他离不开你,你离不开他,只要有你在萧弋舟就不会出事,以后不需要苏某人了,所以你可以放我离去。”
嬴妲道:“我不放先生走了么?”
苏先生“唉”一声,“令牌给我一只,现在平昌戒严了,我出不去。”
不然依照他的个性早撂挑子跑路了。
嬴妲听话地从腰间取了金令,双手捧给苏先生,“这是弋舟送我的,我转赠先生,出入平昌应是无碍的。”
苏先生总算展颜,取了金令往回走了,随着冷雨寒雾消散的,还有绵长的语声。
“三十年后再回来同你们喝酒,记得为我埋坛上好花雕,就埋东宫后的老栗子树下!”
嬴妲的掌心已空,感到有些冷意。
而苏先生随意吐出的“三十年”,听着虚无缥缈,让嬴妲禁不住困惑之中生出了无限向往。那时,或许已还给天下一个河清海晏之世,不再有战争纷杀之世,他们已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苏先生离去之后的第二日,古丘之战的鼓声奏彻大地,登高而望,南地几乎处处烽烟四举。
渐渐地平昌回暖的春潮涌入,整座城池都陷入了湿润的雨幕之中。
这几日,嬴妲开始持续地做着噩梦,噩梦中萧弋舟亲自握槊退敌,在刀光剑影、血沫残肢之中穿梭,满身血污,梦里,萧弋舟在战场旧疾复发,被敌人挑落马下,无数长刀举起,往他身上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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