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悦,心里蓦地涌出感动之情。
她以前从不知道封赤练有绘画的手艺,她也从没有展示过,若是寻常人有这般本事,早就广布于世,给自己谋权谋势。
封赤练却没有。
她倾尽所有,赌上全部,不过是为了得到那个又丑又残的老男人。
其实有的时候她想告诉她,要得到那个人何必如此费事,没人喜欢他,没人对他好,你只要稍稍施点恩惠,说点好话,肯定手到擒来。
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每每看见封赤练费心费力地揣摩聂云间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讨他欢心,她那些话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会在心里想,封辰钰啊封辰钰,你自己虚伪市侩,怎知这世间真情无价。她现在对封赤练不仅仅是朋友情义,她心底对封赤练抱有一分敬意,一分对她真挚感情的敬意。
那个聂云间啊,他何德何能,能得到这般情义。
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这样的封赤练。
没有回应,少年人握着那把刀,手指轻轻颤抖着,没有再刺下去,也没有让开的意思。跌坐在地的权臣声音里终于带了些崩溃。
“圣人待你甚笃!”她嘶声说,“你母亲几次三番暗中手段,欲以圣人为傀儡。你在圣人身侧,她若想反制,摆弄你岂不是得心应手?可圣人何曾胁迫于你?你杀我也就罢了,为何要贻害于圣人!”
她低低地咳嗽起来,苍白着脸垂下头,终于不动了。最后的话让杜焕郎全身一震,手中刀也当啷落地。他用力擦了擦眼睛,血和泪水在脸上花成一团,没再管那个歪倒在马车边的人,也没再管那把刀。杜焕郎跌跌撞撞地逃上车离开。
在马车声离开巷口的一瞬间,看起来已经气绝的梁知吾突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