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再次让她信以为真。
被人愚弄和诓骗的愤怒齐齐涌上心头,封赤练心中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暴戾和狂躁,既然他想演,她不介意加一把火,让他真的痛到后悔屡次骗她!
她家阿郎还在家里,他是个很好很秀气的人,只是在念书上没什么天赋。平素她在苦读的时候他就料理家事,照顾两个人的孩子,那些她用的笔墨,交的束脩,本来应该是家人碗里的几片肉,身上一件御寒的新衣。
他一直很温柔,没有抱怨过。她就总觉得有点愧疚,又因为愧疚,时时留意着手里这些奢侈的东西。
当陆雁迹拿到那份从刑部调出的“反诗”时,她几乎在一瞬间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她太熟悉这种纸了,它不贵,里面没搀着蚕丝藕丝之类的东西,于是就又软又吸水,平素天气干的时候不妨事,但只要空气中稍稍有些水雾,那它就会像是黄梅天的衣物一样,带着股潮气。
蘸着浓墨的笔在这种纸上走,字迹边缘也会有轻微的晕染。
陆雁迹清楚地记得这事闹起来的前后几天都在下雨,半冷的春雨连绵不绝,空气中有一层薄薄的雾。如果这首诗是在宴席上写成的,那么不管是提前带来了纸,还是差遣随从一路狂奔出去买,它上面都会沾上水雾。
可现在这张纸上的字迹边缘清晰锋利,显然落墨的时候纸张很干燥。陆雁迹心中一动,举起纸轻轻地用手抖了抖它。
纸上面有几个不太规则的地方,手感比其他地方脆,对着日光看久了,会发现上面有浅浅的几个黄斑。
“这诗有问题。”她说,“写诗的纸决计不对。”
“这样的雨天,写出来的字迹应该是晕的,纵使是在室内,纸也没有这么干。”
“这里有几处纸已经脆了,是离灯烛之类的东西太近烤的。平素写字不至于将纸抵在灯上写……只有……”
陆雁迹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在京中缺钱的时候代人写诗写信,也代人临摹一些碑文书法。临字时若要临得分毫不差,要么寻一个日头好的地方,要么就得多点几盏灯照着,拎起来在灯上比着。
这张纸临得真好,从字迹上全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因为有人不小心念出它被打了板子,那些负责的官吏们也就没敢触霉头细看。就算细看了也没人会注意到纸——写字的绢很贵,一块好的砚台一块馨香的松烟墨也很贵,可纸有什么贵的呢?
什么纸值得这些官们捻在手里,仔细地,反复地看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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