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竟能跑得悄无声息,转过摘星楼便只剩雪地上几滴新鲜血渍。
追至西北边角的冷宫,坍了半边的月洞门前,方宁猛地刹住脚步。
人呢?
明明一路从御膳房追踪而来,正想把人逼进墙垣,竟又不知所终。
北风卷着枯叶擦过耳际时,她环顾着空荡幽寂的冷宫,总觉得耳中有断续的呜咽,以及低重的呼吸声。
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
檐角几只灰羽乌鸦倏忽起飞,似是被什么东西惊住,逃命似地飞离了冷宫。
方宁一步一顿地观察着这座宫殿,靴跟碾过东南角的一块方砖时,发出沉闷回声。
她吸吸鼻子,细嗅。
砖缝间飘起的细碎雾气染着腥甜,既似御膳房新剖的羊肝血气,又像御锦园铁笼里经年不散的腐肉味。
莫非?这地下有密室?
方宁正欲低头细究,就听到刚才御膳房的方向,传来一阵惊声尖叫。
“糟了。”她飞身离开冷宫,还是来晚一步。
那御膳房管事左手握着染血的菜刀,卧躺在膳房中央,喉头被割断,血留了一地。
而人,也没了呼吸。
方宁检查了死状,管事应是自杀。
她眯眼,望着那管事因痛苦而瞪圆的眼,与护在怀里的宝蓝香囊,低声道:“你是在护住送你香囊的人吧。但我也不会善罢甘休,该你们担下的罪责,桩桩件件,我都不会放过。”
语罢,她提步往皇后偏殿去,经此一事,也该向皇后赴命了。
她回到皇后宫中,借着为皇后送安神汤的机会,又以要为娘娘作法驱散邪运为理由,让皇后屏退左右。
在鎏金仙鹤香炉升起的沉香雾霭中,方宁压低声音道:“娘娘,下官查清了。宫中
凶兽,乃西南濮人所养的鼍龙。而我昨日在莲池遇到的,应该就是鼍龙。加之今日御膳房一事,下官猜测那管事应是靠购买烂肉,来支撑开支给鼍龙供养,至于那去冷宫的人影,约莫也与鼍龙有关。”
“西南濮人?本宫想起一事。前朝有位废妃来自西南,就住在宫中北角的冷宫,五年前因病去世后,独留下一位瞎了一只眼的老嬷嬷。”皇后认真思索,视线不时望向屏风罅隙露出的那抹明皇衣角,无奈道:“旁人也就算了,方大人你也要瞒?”
语罢,皇上从金丝楠木屏风中幽幽走出,腰间九环玉带随着步伐泠泠作响,抬眼见方宁眼底无丝毫惊色,少有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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