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了御书房,每日奏折送来,宗策就坐在屏风前批阅,每隔半个时辰,起身去屏风后的软榻上看一眼殷祝的状况;待到午后,给他擦身换衣,搂着他小憩片刻,附耳轻声说几句在对方清醒时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心里话,醒来后再继续办公。
直到深夜,洗漱完毕后,再抱着殷祝沉沉睡去。
宋千帆来宫里看过一次,见殷祝呼吸平稳,脸色比从前清醒时还红润了些,不禁大为惊奇。
“玩得真花……咳,我是说,宗大人把陛下照顾得真好啊。”他感叹道。
宗策脸色平静地收下了他的赞美。
但宋千帆也忧心忡忡地对他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唐颂他们忍不了太久。平静只是一时的,如果陛下久不醒来,这朝中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宗策:“我知道。”
“那你可有什么应对办法?”宋千帆期待道,“陛下一定提前都告诉你了吧!”
“没有。”
“……啊?”
宋千帆傻眼了。
事实上,殷祝不仅什么都没有对他说,还给宗策留下了一个大麻烦。
他从宗室中选定的几个候选人,年纪一个比一个小,还都是常年缺少父母陪伴关怀的。
因为宗策对他们上心,没事就去看看他们,这些孩子都很黏他,每次都拉着他,不让他走。
宗策看着这些孩子,不明白殷祝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么小,怎么能担当起治理国家的重任?
他从前想的是,等到新皇登基,政权稳固后,就辞去官职,到陛下的皇陵中了却此生。
可现在新皇候选人的牙都还没长齐,皇陵更是才刚开始修建,听说当地官员说还选了个水平差劲的风水先生,一挖挖到别人坟头上去了,坑底还酷酷往外冒黑油,估计又得再重新选址。
宗策有理由怀疑,殷祝是故意给他留下这些烂摊子,叫他慢慢收拾的。
真是辛苦他,想出这种办法了。
哗啦啦的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