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徐相悦笑笑,她其实很体谅病人的脆弱,温声道,“早点休息,睡醒就好了。”
是啊,睡醒就好了,一切都会过去……
才怪咧!
半夜的时候,麻药的劲彻底过去了,闻度开始直面刀子割肉带来的疼痛,那叫一个火辣,没从床上直接跳起来,已经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自制力了。
疼成这个样子,睡是根本不可能睡得着的,他睁着眼熬时间,盼着天快点亮。
好像天亮了就能不疼了似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第一个发现他不睡觉的是巡夜的值班护士——通常护士半夜都要往病房巡一趟,防止有些患者发生意外——说直白点就是,看看有没有人悄没声儿的就卖咸鸭蛋去了。
闻度正望着天花板听着隔壁床大哥粗重的呼吸声数羊呢,病房门突然开了,发出一声很轻的吱呀声。
他吓了一跳,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恐怖片里夜探鬼楼的桥段,吓得他猛的一个激灵,下意识就要坐起来。
但背刚抬起到一半,就反应过来了,来的是护士。
值班护士也被他的动作吓得懵了一下,定了定神才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不睡呀?”
闻度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疼,睡不着。”
虽然不想给徐相悦的同事们添麻烦,但这种时候,还是说实话更好吧?
护士一听就立刻问:“很疼吗?”
“……是挺疼的。”闻度嗯了声。
护士赶紧退出了病房,门都没关就走了。
过了几分钟又去而复返,带来一杯温水,看着他把止痛药吃了。
药效上来以后他好了点,在天亮前总算睡了一会儿,但刚有动静,他就又醒了。
夏知年习惯每天一大早先来病区转一圈,见闻度醒了,就转过来问他:“除了屁股疼,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
闻度摇摇头,他就说:“那就好,既然醒了那我先给你把纱布拆了,马上就有人送熏洗的中药过来,你先去泡一次,晚上再泡一次,每天两次,你别嫌麻烦,认真泡才能好得快。”
拆纱布的时候还说他这伤口没怎么渗血,也没怎么水肿,看着还不错,闻度一面道谢一面在心里松了口气。
不错就好,不枉他挨了这一刀,疼成这样。
夏知年这时又笑着跟他说:“一会儿让学生来带你去换药,放心,相悦都跟我交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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