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世界,滴翠的草叶让她想起蓍草,默念:“文王拘而演《周易》,如今我拘而学天竺文,各位圣贤助我一臂之力,学成归来,报效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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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扑在书本上,刻苦用功,遇到困难,默念一句太史公的文字激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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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竺语并未学得多少,倒是深刻体会司马迁文字精妙,“厄”、“放逐”、“迁”、“囚”,言简意赅,字字血泪,她咬牙切齿地默念:“《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他竟然用圣贤的诗句来发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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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专注和苦恼,女官看在眼里,着实忧虑,王君的交代是教小姐简单几个字词消遣,务必叮嘱她享用香茶鲜果。谁曾想小姐要强,发愤苦读,她劝了两次,倒显得不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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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王君过问,女官只回复人在书房,没敢说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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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砂很高兴自己猜中了她的喜好,不声不响到了书房,看到朱嬴背对自己,慢慢站起,嘴里念念有词,突然身子歪斜,立刻赶到身后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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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嬴琢磨用膳时间快到了,想要起身,腿脚酸麻,站不太稳,但是,她明明是向前倒,双手准备撑在案上,有人硬生生将她往后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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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忘了,孙子膑脚,《兵法》修列!她今天吃亏在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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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砂一边问她有没有扭到,一边伴她又坐下来,翻看习作,面露微笑。朱嬴不怕他讥笑,她看天竺文,像打翻的生面条,弯弯曲曲,左扭右扭,照猫画虎,纯属鬼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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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砂摊开白纸,握她的手,逐一重写。朱嬴的字毛毛躁躁、粗粗大大,笔墨泛滥,他落笔疏浚,墨浓意远,陡然变为秀丽规整的气象,饶是她这样的初学者,也识得这笔好字,端的神清气爽,不觉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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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砂颇有兴致,用天竺文缓缓念道:“亦以香花及诸饮食供养我像。”致以温存体贴之意,微微惋惜她没有受用他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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