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打手势,离他们最近的人发出一声猫叫,叫声惟妙惟肖。
现下这个时节,正是狸奴双双把家还的时候,夜里有猫叫太正常了。要是没寻到合意的,他们能叫唤大半宿。
江瑾年忍不住笑了,一双眼睛弯成月牙,他轻轻摇头,下面很快就没了声音,侍女又进屋了。
纪凌稳了一会儿才放开宗聿,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
不用他说,宗聿也知道自己犯蠢,率先捂脸,觉得丢人。他一想到江瑾年受委屈,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冷静不了。
“说起来有点奇怪,这位小姐好像一直没说话。”纪凌转移话题,给宗聿一个台阶。
宗聿微顿,目光微暗,哑声道:“他不会说话。”
因为失语,就算是受了委屈,遭到苛待,他也无法为自己申述。可即便命运如此不公,他也从未自怨自艾。
宗聿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攥紧了,这一刻他如坠冰窖,难受极了。再没有躲在暗处观望的心思,飞身离开。
纪凌见他情绪不对,追了上去。
二人走在寂静的街头,谁也没有说话。街上灯火昏暗,冷冷清清。
过了许久,宗聿停下脚步,道:“给她们送点炭火……不,你们探一下屋里的东西,把被褥都换新的,颜色不要差。再买两身御寒的衣服,暖手的手炉,暖床的汤捂子,如果江家给他们送炭火,你们暗中把炭火换成最好的。记着,东西到了就行,人别露面,也别被人发现了。”
江家的心眼子比藕还多,宗聿不敢马虎。这桩亲事大家都盯着,他不想惹出变故,反而害了江瑾年。
所以就算要护着江瑾年,也得跟着江家的步子来。炭火不好无中生有,但屋子里的这些东西不成问题,以江瑾年的聪明,看到东西就会明白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