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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的花言巧语,不过是卸磨杀驴前给她空口白牙画的大饼。
纪栩懒得再应付纪绰的机锋,搪塞几句,等候宴衡过来。
“房里怎么这么昏暗?”
纪栩在椅上坐了两炷香的功夫,忽然听到一声清越的询问。
来人解下大氅,便要示意婢女掌灯。
纪栩忙走过去,模仿着纪绰端矜的声音:“郎君,是我叫人这么预备的。”
“哦?”宴衡怔了一瞬,“平日见你管理家事井井有条,对待下人不卑不亢,竟也会有小女儿情态?”语末含着两分戏谑。
纪栩闻言,便知宴衡对纪绰这个冢妇是尚为满意的。
他借着调侃言语,实则在抚慰妻子操劳后院的辛苦和寂寞。
她的心如被针尖刺了一下,侧过身,搀着他的衣袖走进内室。
“这跟‘丑媳妇见公婆’一个道理,我在外面的作派,不一定是在你面前的样子。”
纪栩斟酌着言辞回话。
其实是她和纪绰容貌有五六分相似,哪怕描眉敷粉后,也只有在晦暗灯光下,才好以假乱真。
宴衡挑起她的一绺发丝,兴味道:“你在我面前,是什么样子?”
纪栩回想过去纪绰在宴衡面前的模样,端庄矜持,恨不得将“妇德”刻在脑门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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