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什么,饶母是半天没说个所以然,她心里有一千一万个‘可是’,饶杭听到了。
“别担心,您忘记了吗,我十八岁了,是大人了。”
似乎被说服,饶母没再坚持。她望了儿媳房间门口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下来。
她拉饶杭进房间,也不说干什么,自己搬来一张塑料椅,在掉漆的木制衣柜上东翻翻西找找。有一会儿,似乎拿到要找的东西,才低声说:“孩儿,你决心要回康城读书,外婆不能勉强。外婆没有大本事,也不能跟你一起去照顾你。这些……是外婆自己的,不是你舅舅的。你带上,外头花钱的地方多,坏人也多,你要多留心眼,别被人欺负。”
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里面藏着很多张百元大钞,新的旧的都有,最上面的几张翘边了,显然是刚放上去不久还没压平实。这是老人家的私房钱饶杭怎么能收?于是将她的手按回去,说:“我还有钱,外婆。您留着自己用。”
生怕她不信,又补说:“妈妈留给我钱了。”
“外婆老啦,吃不了多少,也不花什么钱……你一定拿着,外婆才放心。康城那么远……”
说着说着,她浑浊的眼珠里再次蓄满了泪花,她把对饶婉盈的感情转嫁到饶杭身上。在饶母这里,饶杭感受到了除母爱以外的亲情,老人家的话是瓦解一切的催化剂,让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原来不止有一个人爱着他的妈妈,起码外婆,也是深深的爱着她——爱着她的孩子。
临走的那一早,他偷偷把钱放回外婆的衣柜,饶母送饶杭到动车站,泪眼婆娑。她自知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