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完了,人也没留住。
要说刘银凤虽然是个泼辣性子,可以前她的性子一般都是对着外人使,在家里不说多好性,也不会整日骂骂咧咧的。但自打陈爱国一去,她便觉得自己没了一半儿主心骨,无形之中有些恐慌,总想在家里找找存在感,生怕儿女们不孝顺,这才有了早上的一幕。
随着刘银凤的叫骂声,整个院子都有了起床的动静。西屋头间,老二媳妇向小燕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撇撇嘴,对着还躺在床上的陈远山就是一脚。
“还不赶紧起来,没听到你老娘的声音吗?”
陈远山其实已经醒了,他磨磨叽叽地坐了起来,还不忘顺嘴安抚媳妇:“我妈就那样,你别跟她计较,这不是爸才去了不久,她心里不好受嘛。”
“你爸都走了仨月了,她还要不好受到什么时候?”向小燕不满地抱怨。大嫂没得早,作为家里如今唯一的儿媳妇,全家就她一个是外人,这几个月来刘银凤的脾气是越发拐了,对着几个儿女还算客气,对着她这个儿媳妇,那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向小燕可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
尽管如此,在生产队里跟婆婆对着干的媳妇也不是没有,但少不得要被人指指点点地说不孝顺什么的,因此向小燕也就是抱怨了这么一句便不再提了,她加快了喂女儿的动作,夫妻俩收拾好便出去了。
因着要照顾孩子,等他们俩来到堂屋时,其他人都已经坐那儿了,大家正准备吃饭,打眼一扫,发现竟然少了老大陈远川。
陈远川是家中老大,陈爱国活着的时候,是个传统古板的人,最重视长子,陈远川也被他教成了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往日里陈爸说什么就是什么,最是听陈爱国的话。陈爱国一死,除了刘银凤外,家里最受打击的就属陈远川了,眼见得整个人便消沉了下去,这些日子越发不爱说话了。
可陈远川虽然话不多,却是个勤快人,从小就被陈爱国教导的要照顾家里,干活什么的算是整个陈家最卖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