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撞了,也没想过,如果我根本就不在意,不管你,你就是——”
她骤停,规避掉那个字,“也没用的。”
“我想过。”
陈既白突然接在这出声,梁穗愣眼看他,他的眼泪似乎收住了,说:“在我的设想里,你会因为工作主动来找我。”
梁穗真没想到:“你连报社也——”
“但这个法子确实很蠢,”他打断说,“毕竟后来,你也可以因为不想见我推给你的同事。”
“我……”梁穗无法辩驳,又觉得这个指控意味不对:“我都说了——”
“我知道。”他又打断人,低下头,牵起她的手指慢慢搓磨:“我也没想到,你会比我想象中更关心我的死活,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我都满足,我都会为此后悔。”
“……”
陈既白深深低下头,睫毛敛去眼眶湿润,把在
她话里一股积攒的底气都收聚,再支撑他抬起,“所以你能不能……”
他嗓音艰涩,几乎恳求:“能不能别就这么放弃我?”
他等了好久。
这一天。
真的太久太久了。
他真的受不了,那么眼睁睁看着快要抓住的东西就在指缝间流走。
世界却又安静下来。
每流逝一秒,陈既白的心情就焦灼一分,彼此安静着呼吸的画面逐渐升格,他紧紧注视着。
沉寂在黑夜里的梁穗缓慢抬起头。
她在直视他,沉默地仿佛进行一段审度的思考。
窗外,这场突如其来,又糟糕可憎的雨,终于有了歇停的势头。
只是风似乎大了,树叶枝干沙沙作响,远远的车鸣又传来。
尘嚣之中,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滞了下,旋即剧烈,失控地躁动起来——
他惝恍地听见一声隐晦呢喃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