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父亲也不是完全没有相像之处。”
那道屹立的身形微动,因为她话语间不掩饰的反讽,“因为你们都不会明白一个道理——”
踩踏声清脆响起,艾琳娜迈过他,背对他,抛下最后一句。
“用伎俩谋算真心,就是狗屎。”
-
这趟往返折腾,几乎就耗光了梁穗,她走下公交车,身后人群散开,她望向低矮的伞外,世界晕化成浓郁的烟灰青色,街景朦胧,道道水痕从伞尖滴落。
嚣杂嚷嚷,她只能听见自己失序的心跳,感知着从未有过的茫然。
在公交上的时候汤锦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才想起自己忘记要把素材传过去。
就连那个“错误”的硬盘都还在笔记本插槽上。
她那段时间实在被陈既白影响了状态,回国后又栽进报社,实习工作量成堆积攒,一拖再拖,她都快想不起来陈既白给她做过笔记这回事。
讲座主题的分析内容是实打实的,但除了这些,更大一部分,是一些标注了存储日期的视频与文章素材。
那两年梁穗经常游走在各大基金会与报业协会举办的新闻竞赛中,含金量参差不齐,但奖金都十分丰厚。
那些日夜赶工提交出来的作品,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每一篇展现政治社会方向的竞赛文章最底下都有她的署名与时序更迭的日期留注,插在中间的则是不同场景下的视频采访作品——她走向分布在伦敦各地就业中心的社会现实,天光熹微时摄政运河旁堆集的小摊,跟随团队深入火灾悲剧后的社区居民,政治集会、游行示威的反政策活动……她的声音零落在视频每一个重要节点。
几乎想不到有哪一个时间段的错漏,这就是她的两年,她一路被填满着走来的痕迹。
而陈既白作为记录者,把那些一一找出、保存至此。
其实不止,在所有素材的最后,她看到了几张照片,站在同一个街头,同一种街道远拍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