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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会挂。
这是时隔两天的电话。
他耐心将要耗尽,就要准备去见到的人,主动来找了他。W?a?n?g?阯?发?布?页???f???????n???????????????c????
“下班了?”他先问。
问之后,才听出对面有浓重的呼吸声,像是刚历经一段剧烈运动,缓着劲,努力让自己话音清晰,她说:“我今天没上班,我去听庭审了。”
“嗯,然后呢?”
听筒里叮一声,似电梯门开,同频响起的还有清脆的高跟踩地声,艾琳娜走过来,但他此时注意全放在电话里,听到梁穗笑回他:“应该算好结果,我有点高兴。”
那气儿还喘着,听上去很累,他想问她在干什么,却忍不住顺着她的话聊:“为什么高兴?”
梁穗当然很累,她捱过晚高峰一路到这儿,从下车跑进小区,一路跑到公寓楼,走出电梯,累到直不起腰,却还是边捂着小腹,边迈向他家门口。
“我有话要跟你说……”她很激动,手很抖,想说的话很多,好像又不过一句意思而已。
摸到门把,指纹在解锁区域转出纹路,拉开,“我其实——”
在一脚踏入玄关的那一秒,声息戛止。
一道尖刻女声带着鄙薄的笑从客厅穿行至此:“我真没想到时隔多年,老东西被驴踢的脑子还没治好,我问他,你的孩子正常过吗?”
纯正的一口美腔在脑中过了遍翻译,她脚步顿停,握着把手的掌心收紧。
“那小子连追姑娘的伎俩都那么拙劣,从小到大,连高空项目都不敢让他玩,他倒自己在那儿玩起了撞车游戏?”
几乎是下意识捂住了听筒传声,陈既白闭上眼的不耐与浓稠倒映的夜景在玻璃窗面融汇。
艾琳娜在他身侧不远,见此更觉好笑起来:“你也有害怕什么事被人知道的时候?好深情哦Elvis。”
她的嘲谑与掐准了点的拿捏让陈既白一股火大,他睁开眼,呼吸沉落落抖出,也忘记思考为什么电话没了声音,只先摁下挂断,转身朝向他妈:“安静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