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泉涌的姜清杳,捏帕给她拭去,哽声安慰:“别哭,都过去了。”
可是,姜清杳知道,在沈观心中,这件事,从未过去。
姜清杳不知他今日在翰林院是怎样过的,早晨、中午,可有用食?
提着心担忧了一整日,好不容易挨到他放班的时辰,观望徘徊,却不见他。
天色已暮,浮观远逝。
姜清杳起身,去到长廊上,但见外头烈风呼啸,白雪乱舞。
当年那夜,是否也和今日一般,饕风虐雪,十岁的他是怎样撑过来的?想到此,姜清杳不禁泫然泣下。
“公子回来了。”晴天小声来报。
姜清杳心尖一颤,转身回望,却听晴天又说:“公子去了书房。”
姜清杳眼中猝然亮起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默默回屋,木然枯坐良久,尔后起身,道:“晴天,去点几盏风灯来。”
屋内婢女静悄悄地,就连银烛也不敢在此时放肆,晴天答应着,很快燃了风灯来,婢女们提灯在前,晴天与小雨一左一右护着姜清杳在后,向书房走去。
狂风扬起姜清杳洁白的大氅,晴天撑着的伞被吹得东倒西歪,冰寒的雪珠打在脸上,姜清杳竟不觉得冷,一种执念支撑着她披斩风雪——她想他,想见他。
书房关着门,没有一丝灯火,黑魆魆静悄悄的,书童和侍从们在躲在耳房避风雪,只有沈延,独自守在廊下。
沈延见姜清杳来了,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朝姜清杳躬身行礼,“少夫人。”
姜清杳颔首,从杏子手中接过一盏风灯,沈延随即推开隔扇门,姜清杳便提灯走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燃炭盆,冷得像个冰窟。
风灯摇曳,在这一星灯火中,姜清杳一眼望见椅上独坐的沈观,他整个人枯寂又霜寒。
姜清杳心间骤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