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地方实在没什么好留,还是想法子找份工打,之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离开之前,雾夕拿起桌上的镜子看了眼,碎裂的镜面里倒映出的脸庞稚嫩清丽,既瘦且白,并不算出挑,那大而纯黑的瞳仁却总像含着泪光似得,配上细而低垂的眉角、下挑的眼角,望着人时透着股游离易碎,楚楚可怜。
她把连帽衫的帽沿往下拽了拽,把放在床边的短刀藏在衣服下面,这才推门走出去。
天刚蒙蒙亮,走在镭钵街狭窄的街道只零星看到几个路人,虽然会侧目多看她两眼,但理解成对生面孔的好奇也说得过去。
雾夕低着头快步向前走,既不停留也不多看谁一眼,但就算这样,麻烦也还是找上她了。
有个高大的身影从旁边窜出来,档住了她的去路。
“哪里来的小孩子?”
那是个青年男人,有双混浊的眼睛,潦倒的味道从他衣着和神态里透露出来,“好像以前没见过你?”
“路过而已,”
雾夕皱着眉头凝声道:“麻烦让一下!”
那男人不光不让还凑上前去,矮下身试图看清她斗篷下只露出下巴的脸,“是女孩啊,莫非是哪里来的大小姐?”
他试图抓住她,雾夕警觉地退后一步避让过去,刚要说什么,斜对面就冲过来一个男孩,挡在她面前对男人叫道:“太志,几天不见又在欺负小孩子啊?”
那是个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灰白短发下是双黄绿色的眼睛,称得上清秀的脸却偏偏带着些痞气。
虽然面对的人比自己小得多,太志的脸上却露出明显的忌惮,“这孩子又不是羊的人,白濑,你什么时候爱管闲事了?”
“羊本来就是孩子们为了互相帮助成立的组织,”
见他还敢多嘴,白濑抽出匕首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