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屋的奴仆,指着桌上的纸包,对着高羿说道:“给你的。”
高羿漫不经心地掀开纸包,见里面放的是金黄酥脆的鹅油酥,原本紧绷的脸,顿时带上了笑意。
他语气带着微不可见的抱怨:“她怎么不多待一会?”
奴仆道:“好像是有了新的差事,听闻他要去滢滢房中伺候,来不及等你回来。”
高羿要吃点心的手一顿,阴森森地看着奴仆:“……谁送来的?”
“他说,你们是至交好友,好似叫什么霍……霍文镜。”
高羿当即把手中的点心捏碎,连同纸包里的那些,丢掉屋外去。
同屋的奴仆还在连声心疼:“你不吃就不吃,扔掉做甚!”
高羿不理会他,只拉起被褥,将自己埋进黑暗里。是夜,连晚饭都未用。
事关自己的性命,元滢滢自然不会继续留着高羿在身旁。她寻了月娘,只说不想要高羿伺候。月娘问她缘故,元滢滢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月娘并不为难她,在她看来,高羿的性子已被磨平了些。虽然她不能亲眼看到,性情冲动易怒的幼狼,被磨成摇尾乞怜的小犬的模样,颇有些可惜。但在高羿和元滢滢之间,自然是元滢滢的喜怒哀乐更为紧要,月娘当即便让人给高羿挪了房间。
霍文镜曾救过元滢滢一次,元滢滢待他的态度很是温和。霍文镜行事进退有度,待人如同春风拂面,若是他想要费心讨好一个人,几乎没有人会不心软。
但元滢滢,刚好是其中的例外。
霍文镜时不时会有些分外亲昵的小动作,待元滢滢不解地望向他时,霍文镜又会轻轻一笑,说声抱歉。
只是,虽然霍文镜遮掩的极好,元滢滢还是能窥探到,霍文镜眼底浅浅的不屑与冷漠。或许霍文镜瞧不上元滢滢的愚笨,在她面前时,没有刻意遮掩内心的真实情绪。他温和有礼的模样,像是在脸上披了一层假面,做戏做的极其敷衍,却迫切地想要在元滢滢这里,收到他想要的沦陷。
元滢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