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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礼一边听他嘚啵嘚念检讨一边估摸,心里止不住纳罕:不会吧不会吧……
这孙子真良心发现啊?
路秦川:“直到去年过年的时候你出事。”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餐厅灯开着,光线跋涉到沙发周围无以为继,光芒变得特别暗,路秦川的眼睛比阴影还暗,黑漆漆的:“是我,我没避着人,让他们那些人,冯曼语、陆倾,他们看见我不把你当人看,他们才敢那么干。”
他说的每个字都重逾千斤,说出口却好像发飘,夹杂着气声,口腔里浑浊不清,后槽牙咬得死紧,配上他瘦削的脸,嶙峋的眉骨、鼻子,在黑暗里显得突兀狰狞,真正形容枯槁。
孟礼有点吓到:“别搞这么严肃……我还以为你——不是,你真不用,都是过去的事了。”孟礼展开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在路秦川背上捋。
突然路秦川直挺挺地说:“我真该死。”
紧接着又说:“你不该回来。”
他吓魂一样一惊一乍,孟礼跟不上节奏:“什么?”
“我说你不该回来,”
路秦川眼睛里的黯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精光乍现,“你不知道我多想你,真的,我发现我以前对你真的不是爱,最开始是征服欲,后来是支配欲,再后来是歉疚,从来没有好好地、认认真真地爱过你。可是你偏偏要回来。”
他的喉咙不再沙哑,气息不再磕绊,语速越来越快:“不该给别人看见,不该下手那么狠,但是我对你那点心思跟以前一样,想把你绑起来。”
“你?”
孟礼震惊,“你特么不是在忏悔吗?你不都后悔到想死了吗?到死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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